病床角落缩,肩膀支起来显出锁骨嶙峋的轮廓。
&esp;&esp;他呼吸急促,单薄身躯在宽松病号服下微微发颤。
&esp;&esp;“冷静点,亲爱的二弟。你必须接受事实——是我把你送来的医院。”
&esp;&esp;沈凌夏站在床边,冲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esp;&esp;“我亲自开车把你带过来的时候,你在我的后座上又吐了血水,你知不知道?”
&esp;&esp;“那可是我刚提一个月的新车,结果车座和地毯上都被你搞得脏兮兮的,到现在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恶心死了。”
&esp;&esp;“你说说,你欠我这么多,该拿什么赔我?”
&esp;&esp;他走近俯身,看到床上的人脸色重新变回躺在icu那两天那样惨白衰败,床边的监护仪很快开始滴滴作响,就要发出警报。
&esp;&esp;他挑眉,慢条斯理地伸出细长的手指把贴在沈陌遥苍白干瘦的胸膛上的电极片和夹在手指上的血氧全部摘掉,动作堪称轻柔。
&esp;&esp;“别激动。你如今虚弱成这样,没人关心没人爱,哪里也去不了,不如咱们兄弟俩趁着没人打扰,心平气和聊一聊。”
&esp;&esp;不知道他这句话哪儿把沈陌遥给说动了,又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进去任何话,他呼吸逐渐平复,掀起眼睫扫了扫身上的条纹病号服,顺着纯白的被褥又看向床边的吊瓶和各种仪器,漆黑眼仁中却没有什么情绪,像个正在识别场景的机械。
&esp;&esp;又过了一会儿,他那如同被拉开的弓一般紧绷着的脊背也逐渐松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