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洛兰淬着寒意的声音,阴恻恻地投向身旁的卡斯帕。
男人一身风尘仆仆,连表面的客套都懒得维系,盯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眉宇间戾气翻涌。
卡斯帕早已无声地在室内搜寻了一圈,指节擦过桌面浮尘,眼神扫过,却未发现伊莉丝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阔步就要向外走。
“呵,你这‘近侍’当得可真够称职!”洛兰在他背后讥讽道,“若她有个闪失……”
卡斯帕脚步一顿,侧首回望,红瞳里寒意凛冽,声音低沉:“与其在此做无谓口舌之争,不如先寻人。”
话音未落,他已一阵风似的擦肩而过。
刚踏出门槛,便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艾琳。女人眼眶红肿,显然刚哭过。
见卡斯帕审视的目光扫来,她不自然地拢了拢鬓角碎发,勉强挤出一个笑:“伊莉丝小姐出门了,临走时特意嘱咐我转告您,她去去就回。只是……”她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这都半日了,怎还不见人影?”
“她临走时可曾说了要去何处?或要见何人?”卡斯帕追问,语速不自觉加快。
艾琳茫然摇头。
“她不会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太可能挑这种时候出门闲逛。”卡斯帕眸色沉凝,飞速思索。
“你们在艾尔瓦德有没有旧识?”洛兰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收敛了针锋相对的姿态,沉声加入分析,“她出门应该是有目的。”
“初来乍到,在这里哪有相熟之人?除了…”卡斯帕垂眸,回忆起伊莉丝兴致勃勃提起去找沙塔尔定制衣裳的画面,疑虑骤升,“莫非……是去找他了?”
——
光线昏沉的地下室里,伊莉丝蹲在昏迷不醒的沙塔尔身边,审视良久。
方才的一切绝非错觉。
沙塔尔像被一只无形之手骤然抓住,神色语气陡变,陌生得令人心悸,绝非伪装。
看来他口中那“被占据”的离奇梦境,竟有几分可信。
她摩挲着下巴,思绪翻涌。
来之前,她曾疑心那些画面是“伊莉丝·西罗先”的过往记忆。
可沙塔尔的反应昭示着,那些对他而言亦是“梦境”——从未在现实中发生!
这便排除了“过去之事”的可能。更像是……某种未来的“预演”?抑或是……“上辈子”的碎片?
“上辈子”?
这念头荒谬得让伊莉丝自己都想发笑。她是第一次“重生”到这个世界,何来“上辈子”?
女人果断在心里将这个选项画了个巨大的叉。
或许…那个占据沙塔尔躯壳的神秘人,才是关键?可如何才能引他现身?
伊莉丝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沙塔尔那张足以“惊世骇俗”的脸颊。
毫无反应。
联想到上次揭下面纱才引发的异变,她推测:或许需要更强的“外界刺激”。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轻轻掀开了男人身上那层薄如蝉翼的金色裟罗。
沙塔尔的身材精瘦却不孱弱,常年跳舞练就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在昏黄光线下,蜜色肌肤泛着暖玉般的光泽,随着呼吸起伏,隐隐蕴藏着力量与韵律,比那些贲张虬结的块垒更显……“诱人”。
伊莉丝在心中默念:她绝无狎昵之意!纯粹是为了科学探究!
然而颈侧到脸颊的热度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她深吸几口气,做足心理建设,才颤巍巍伸出手,指尖触上那片温热的胸膛。
肌理紧致,带着奇异的弹性,掌心下甚至能感受到胸腔内那颗心脏沉稳搏动带来的细微震动。
这触感…新奇而微妙。
可……
“怎么还是没动静?”伊莉丝蹙眉,“难道是刺激…不够?”
俗话道,一回生二回熟。
再次动手去剥男人所剩无几的衣物时,她已然心如止水,动作干脆利落,不带半分杂念。
顷刻间,地上的人便被剥得仅剩腰链,大片蜜色肌肤暴露在潮湿空气中。
“还是没效果?”
她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拨弄着他额间那颗幽蓝宝石的额饰,目光不经意滑落至他微张的、形状优美的唇瓣上,停顿了片刻。
难道……需要更“深入”的肢体接触?
“得罪了,最后一次,我保证。”
她双手合十,对着昏迷的人真诚告罪,“事后定将你恢复原样。”
伊莉丝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决心进行这最后的“实验”……
“砰一—!!!”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地下室的门应声洞开!
刺目的光线骤然涌入,伊莉丝被晃得眯起眼。逆光中,她清晰地看到了门口两道颀长身影——赶到的卡斯帕和洛兰!
而在门口两人的视角中,看到的